本书主人公原型、中国最后一任女酋长——玛利亚·索老人于2022年8月22日去世,享年101岁。愿老人家一路走好,愿天堂有澄澈的星空,美丽的驯鹿,温暖的回忆和久别重逢的故人。
《额尔古纳河右岸》这是一部让我看完想要回归山林的书,我幻想着可以和鄂温克人一样可以逐驯鹿、打灰鼠,迁徙游猎,也让我再一次思考我们所过的生活。
花了整两天时间才看完这一本两百多页的书,因为描写的是鄂温克族人,时间跨度也很长,书中涉及的人物较多,人名也与我们汉族的叫法有区别,所以我才看时,完全理不清关系,记不住人名,就连看完书的现在,我还是会把鄂温克人想成并且说成鄂尔温人,所以我借助万能的网洛先整理了一遍人物关系,这样看起来更容易明白了。
呼伦贝尔草原
这是我看的第三本迟子建的小说,前两本小说《白雪乌鸦》和《晚安玫瑰》都没有带给我那么大的冲击,伴随着一个苍凉的开头“我是雨和雪的老熟人了,我有九十岁了。雨雪看老了我,我也把它们给看老了”,我知道整本书的基调也如这开头一般,苍凉而沉甸甸。
这是一本“我”(最后一位酋长的女人)自述的书,述说了“我”从有记忆伊始到九十岁的事。这是一个娓娓道来的长故事,故事说得很平淡,但却并没有让我觉得索然无味,像幼时奶奶讲的鬼怪故事,简单但越听越想听,越看越想看,仿佛有一种魔力在吸引着我要去听更多的故事,去看更多的东西。
“我”在一个清晨从讲乌木楞的人投票是否要搬到布苏去的事开始,讲到了“我”的一生,父辈子辈孙辈的一生。
“我”的父亲林克、母亲达玛拉,他们是一对非常恩爱的夫妻,生下了姐姐列娜、“我”和弟弟鲁尼。
我的伯父尼都萨满是整个乌木楞的神。鄂温克人信奉他们的萨满,就如信奉神一样,就如书中所写,他们跳神能起死回生,能扭转天气,能拯救氏族里的人于危难之中。尼都萨满一直深深地喜欢着达玛拉而一直未曾娶妻生子。
姑姑依芙琳、姑父坤德,姑姑是一个好强的女人,嘴快心软,而姑父却有点软弱,他们生下了软弱的金得。
我的堂伯父伊万,因为心善救下了娜杰什卡,而生下来吉兰特和娜拉。还有瘸腿的老达西和哈谢与玛利亚。
整本书就围绕着乌木楞里的这些人而展开,他们打灰鼠、猎堪达罕,因为驯鹿迁徙,因为猎物迁徙,因为更好的生活而迁徙。他们生活得特别简单,在经历了严寒,经历了猛兽,挺过了瘟疫,经历了抗战,解放,文革,却在越来越繁华的中国,作为这片主人的他们,成了现代文明的边缘人。
随着父辈的离去,“我”、鲁尼、金得、哈谢……“我”们这一辈人也慢慢地有了孩子有了孙子,外面世界对我们的冲击也越来越大。他们一代人有一代人的爱恨情仇,一代人有一代人的生死传奇。在命运面前,他们殊死争斗过,但还是眼睁睁地看着整个乌木楞乃至整个民族日渐衰落,他们有的无奈而痛苦,而有的开始接受新的生活新的文明。
他们这个民族有大爱也有大痛。最让我动容的是妮浩萨满一次又一次地为了救人而牺牲掉了自己的三个孩子(萨满每救活一个生命就有另外一个生命而因此消失)。而最让我难以忘记的场景是萨满每一次的跳神,对于每一次的起死回生,我是满怀质疑,总觉得萨满有一点魔幻现实主义的感觉。
整本书的述说总有点记流水账的感觉,对于每个人的死亡,悲伤总是被平淡的文字给冲淡了,但是在看到优莲死后,安草儿(“我”的孙子)守着优莲不让埋葬的时候,我还是流下了泪水。安草儿如他的父亲一样,善良纯真,似乎有点傻乎乎,但却总能说出一些意味深长的话。最后尽管所有人都去了布苏,只有他一直陪着“我”留在了山林里继续生活,坚守着这个民族该有的模样。
这个部落叫乌木楞,住的是希楞柱,吃的是游猎来的动物,祛除病害要跳神,死后要选四棵挺直相对的树间风葬的鄂温克人,他们现在是否还坚持着先辈传下来的风俗?是否还在山林中行走?
隐入尘烟剧照
民族的就是落后的吗?现代文明就是优秀的吗?“没有路的时候,我们会迷路;路多了的时候,我们也会迷路,因为我们不知道该到哪里去。”今天,我们是不是也正迷失在这水利斑驳的路上,如鄂温克人遭受的变迁一样?
茅盾文学奖如此评价此书:这部“家族式”的作品可以看作是作者与鄂温克族人的坦诚对话,在对话中她表达了对尊重生命、敬畏自然、坚持信仰、爱憎分明等等被现代性所遮蔽的人类理想精神的彰扬。
这本书和《百年孤独》的写作手法有点像,魔幻现实主义手法,但比《百年孤独》易读,文笔优美而不做作,相信你会被开头所吸引:我是雨和雪的老熟人了,我有九十岁了。雨雪看老了我,我也把它们给看老了。如今夏季的雨越来越稀疏,冬季的雪也逐年稀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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