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7年的春天,我不顾家里人的劝阻,奔我同学,带着一个远房表妹,坐上火车去了东莞,当时是4月份上旬,东北的气温还很低,去广东,没有直达车,到北京要转车,而且是在北京站下车,坐公交车再去北京西站,在那里才能坐车去广东。可能是换地方,到了北京,在北京西站,表妹半夜突然感冒发烧,烧的很厉害,一会冷,一会热,没办法的我把表妹抱在怀里,就这样我们熬到了天亮,车站工作人员问我,你们怎么了,我说妹妹她感冒一会冷一会热,她告诉我,车站里面有药店,可以打针去烧快,此时她的脸烧的红彤彤一片,我立即带她去打针,很快高烧就降下来了,我和表妹也坐上开往广东的车。

到了广州是早晨,车一进广东地界,就感觉的热气扑脸而来,同学说让我们坐大巴车去东莞,她男朋友在东莞接我们,下了火车,坐大巴,经过一路颠簸,终于到了东莞南城附近车站,同学她男朋友,接到我们,告诉我同学说接到我们了,带我们去饭店吃了饭,后来带我们去同学的宿舍休息。

那个时候东莞抓没有居住证的人,抓到就送派出所,在这方面管理特别严,我们在同学宿舍住了一个晚上,同学在厂里做女保安,下夜班回来要休息,同学男朋友白天带我俩出去面试,我去了台德电热管厂,台德电热管厂负责招聘是个女的,披着头发,拉个大长脸,说啥就不要我们,还说不出来原因,还好负责招聘还有个男的,是辽宁老乡,比较好说话,在他的一再说好话的情况下,说要我,不要表妹,后来表妹去了前面的鸿声模具有限公司,在这两个公司,填简历表,都是我写的,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为什么人家就不想要我们,我和表妹,个子都不矮,苗条,我们都识字。

其实我和表妹,特别想在一起,可是没办法,人家就是不让我们在一起,同学她男朋友说没关系,我们都在附近,你俩离的也不远,就这样确定下来,他带着我们去买生活用品,南方热,每天都要洗澡,买个桶,买个盆,几个衣架和沐浴露还有洗发水,厂里包吃住,其它不用准备,宿舍

是六人宿寝,就住两个人,那个有男朋友,不怎么住,就我自己住,公共卫生间,住二楼,很方便,有电风扇,没有空调,夜里给我热醒好几次。早晨吃饭,就给一个糯的,不知道是什么,我吃不饱,饿了,就到中午吃饭时间了,中午我吃了好多米饭,菜是一荤两素,素菜,不够还可以加,还有免费的汤。

厂里是做一种管子,应该是代加工,只有几十个人,我们几个人刚去,不会干啥,就做简单的,擦擦洗洗,干零活,很轻松,那时候打工,可能刚建厂,不怎么管,不像现在到处是监控,总有人看着工人,就是那个人事女的,总是看见我们呆着,就敲玻璃门,吼我们,她特别看不上我,我也没惹她,后来其她同事说她是中专毕业,我也是中专毕业,她比我年龄大,怕我在这里时间久了,抢她饭碗,我笑了一下,从来都没想过这个问题。

“五一”劳动节的时候,厂里组织员工去深圳石岩湖度假村旅游,在那里,和同事拍照,吃烧烤,第一次吃烧烤,不喜欢吃,很呛人,也很难忘,打工还有这待遇,感谢台湾老板。

还有当时,有很多歌厅,音响效果很好,我喜欢音乐,经常放超好听,流行歌曲,招人,很多年轻人,下班就去唱歌,一放起音乐,整条街都是一片歌声。

那个年代,在广东工作,下班出去,要有放行条,那个辽宁老乡每次都让我出去,他知道我找表妹去,还有去找我同学玩。后来就因为人事那个女的,老欺负我们,我就辞职了,厂长是台湾人,姓陈,他不让我走,他叫着我的名字,说谁走你不能走,可是我想,我就一个普通员工,他问我为什么要走,我说那个人事,叫郝红梅,她老是对我大喊大叫的,他说你不要理她,那个老乡也不让我走,还有那些大姐小妹都不让我走,我当时还是赌气走了,后来出去没找到合适的工作,她们还让我回去,我没回去,我就回老家,还当我的民办教师,一直到下岗。

说实话,我当时也不想这样,可是每当别人对你指鼻子,吆五喝六的,我想换做谁,心里都不舒服,况且我也没做错什么,那时候年轻气盛,后来再出去打工,我就习惯,不再在意这些,因为年轻,失去了很多机会,现在想起来,有些后悔。

如今我来浙江好几年了,打工路上遇到很多事,也遇到形形色色的人,广东省社会治安很差,感觉杭州社会治安好,比较喜欢浙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