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尔斯·爱德华·佩鲁吉尼:《采摘啤酒花》,1855年,英国
疫情肆虐,转眼封在单位已经十天。
楼的对面是常庄水库,水没了,库底成为夕阳下美丽的草原,还有一条亮晶晶的小河。
同事眺望着那片草原,已经开始琢磨,如何在草丛里布置陷阱,诱捕兔子或野鸡。
然后,就是生火烤肉滋滋冒油啦……
我突然想起楼下有一片银杏树,忙拉着他说:别做梦了,走,跟我去捡银杏。
“哪有银杏?”
“树下面啊。”
“能吃吗?”
“不是能吃,是好吃,很好吃非常好吃特别好吃,比肉还香,而且免费,唾手可得。”
吃了十天盒饭的同事们眼睛放出光来,纷纷拿起塑料袋,冲下楼去。
马世昌:《银杏翠鸟图》,南宋,台北故宫博物院
十月的郑州,虽然疫情傲娇,但满城的银杏树依然神采奕奕。
顺着树一棵棵寻找,突然看到草丛里散落的银杏果时,大家像在森林里发现了蘑菇一样惊喜。
真有啊!这么多啊!
刚落下不久的银杏果是成双成对的,金黄的,表皮微微皱着的。
身强力壮的同事觉的不过瘾,开始抱着树摇,铁砂掌、神腿功。
树上的银杏像打枣一样噼噼啪啪落下来,砸到地上、头上、背上。
众人大惊小叫,更加兴奋了。
恽寿平:《写生册 银杏栗房》,清,台北故宫博物院
很快,满载而归。
这帮同事嘛,平时工作也是不错的,但翻墙爬树偷菜逮鱼的状态,可比上班好的太多啦。
他们知道接下来要受点小罪吗?
什么罪?把果核从果肉里掰出来、挤出来,手不辛苦,鼻子遭殃!
酸爽啊,比仨月没洗的球鞋还刺激,一层楼绵绵不绝!
“你确定是这样吗?”
“这玩意儿能吃吗?”
“这稀黄稀黄的实在受不了啊!”
“这都可以当化学武器用了!”
“杏干是不是这样做的?”
“哦,不是吃皮儿啊。”
梵高:《采橄榄的妇女》,1889年,纽约大都会博物馆
大家怀疑着、分析着、好奇着、苦笑着,挤出一大盆来。
清洗干净,在铺好的报纸上摊开,用风扇吹着,不久,就变得白生生了。
有的大,有的小,有的饱满,有的瘦长,还有的连体,好像黄河边大河村出土的彩陶双连壶。
传说那是炎黄二帝共饮盟誓,化干戈为玉帛的酒壶,国宝级酒器啊。
我们没有什么干戈,那就化酸爽为芬芳吧。
用锤子把银杏果一颗一颗敲开裂缝,放进盒子里,倒上一包盐,搅拌均匀,置微波炉中,三分钟。
叮~大功告成。
沈周:《采菱图卷》局部,明,上海博物馆
此时的银杏,果实晶莹、幽绿,沾着些许的盐粒,像一枚精致的糖果。
大家围在桌子旁边,充满期待的品尝。
Q弹、清香,是秋天的味道,是大自然的味道,是纯真的味道。
是经过自己双手劳作后,快乐的味道。
是复杂的都市中,简单的味道。
是平凡的生活中,高贵的味道。
大家陶醉在这个味道里,连日来的阴霾一扫而光。
原来,美好如此简单。
一粒银杏酒一杯,独立小楼风满袖。
斜阳深秋黄叶落,围炉夜深话烟火。
弗朗索瓦·布歇:《采摘樱桃的女工》,1768年,肯伍德府
作此文想到了这些画,或者是看了这些画作了此文:
马世昌:《银杏翠鸟图》,南宋,台北故宫博物院
李公麟:《洛神赋图》,北宋,费城艺术博物馆
宣和:《银杏白头翁图》,宣和画谱
恽寿平:《写生册 银杏栗房》,清,台北故宫博物院
梵高:《采橄榄的妇女》,1889年,纽约大都会博物馆
查尔斯·爱德华·佩鲁吉尼:《采摘啤酒花》,1855年,英国
李唐:《采薇图》,北宋,故宫博物院
丹尼尔:《采摘罂粟花的女孩》,1880年,美国,私人收藏
伊士曼约翰逊:《蔓越莓采摘者》,1879年,费城艺术博物馆
米勒:《摘苹果》,法国
毕沙罗:《摘苹果》,1888年,法国
弗朗索瓦·布歇:《采摘樱桃的女工》,1768年,肯伍德府
亨利·马丁:《采摘》,法国
柯罗:《枫丹白露的回忆》,1864年,巴黎卢浮宫博物馆
梵高:《红色的葡萄园》,1888年,莫斯科普希金博物馆
沈周:《采菱图卷》,明,上海博物馆
张翀:《采芝仙图》,明,台北故宫博物院
禹秉舜:《采芝图》,清,大英博物馆
佚名:《商山采芝图轴》,日本室町时代,东京国立博物馆
陈洪绶:《餐芝图》,明,天津博物馆
可能比较搭的音乐:
亨德尔:《G小调帕萨卡利亚舞曲》,钢琴曲
维瓦尔第:《C大调曼陀林协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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