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诗释典】 说“纸”（下）——纸醉金迷

纸（下）

诗|耿森林

颖渲玄皴泓旋波，丹情皂梦褚生罗。

随心解困书团扇，适意挥毫换白鹅。

不厌褒扬鸾凤借，争求宠眷蚓蛇拖。

迷金醉尔称奢侈，酱缶斯生可奈何。

颖渲二句：友颖，代称笔；朋玄，代称墨；泓，代称砚；褚生，代称纸。唐·韩愈《毛颖传》：“颖与绎人陈玄、弘农陶泓（拟托人名。毛颖，笔；陈玄墨，陶泓，砚；褚先生，纸）及会稽褚先生友善，相推致，其出处必偕。上召颖，三人者不待诏，辄俱往，上未尝怪焉。”

书团扇：咏王羲之为解老姥之困而在纸扇上书写。唐·房玄龄《晋书·王羲之传》：王羲之“尝在蕺山见一老姥，持六角竹扇卖之。羲之书其扇，各为五字。姥初有愠色。因谓姥曰：‘但言是王右军书，以求百钱邪。’姥如其言，人竞买之。”

换白鹅：咏王羲之以书法《黄庭经》换山阴道士鹅事。南朝宋·何法盛《晋中兴书·琅琊王录》：王羲之字逸少，“善草隶书，为今古冠绝。累迁为右将军。不乐京师，遂往会稽，与谢安、孙绰、等游处。山阴有道士养群鹅，羲之意甚悦。道士云：‘为写黄庭经，当举群相赠。’乃为写讫，笼鹅而去。”

鸾凤：指彩笺。宋·苏易简《文房四谱·纸谱》：“蜀人造十色笺，凡十幅为一榻……然逐幅于方版之上砑之。则隐起花木麟鸾，千状万态。”

蚓蛇：代指书法作品。唐·房玄龄《晋书·王羲之传》：萧子云“近出，擅名江表，然仅得成书，无丈夫之气，行行若索春蚓，字字若绾秋蛇。”

迷金醉尔：咏纸。宋·陶穀《清异录·居室》：孟斧“有一小室，窗牖焕明，器皆金饰，纸光莹白，金彩夺目，所亲见之，归语人曰：‘此室暂憩，令人金迷纸醉。’”

酱缶：借指著作无人理解，毫无价值，如同废纸。汉·班固《汉书·扬雄传赞》：西汉扬雄撰成《太玄》《法言》等专著，并传授给他的学生侯芭。“刘歆亦尝观之，谓雄曰：‘空自苦！今学者有禄利，然尚不能明《易》，又如《玄》何？吾恐后人用覆酱瓿也。’雄笑而不应。”